过去两年资本市场投资放缓,创投形势整体低迷,AI行业也迎来了资本寒冬。
一方面,企业期盼早日融资,继续在应用层面技术落地;另一方面,早期投资机构则想要退出获利。
但人工智能在实际应用中远不如预期,“AI泡沫破灭论”甚嚣尘上。在华创资本熊伟铭看来,每个新领域的出现都会伴随着所谓泡沫,但泡沫并非毫无意义,比如它推动了行业人才的培养。
另外,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的应用也开始落地,开始聚焦到生命科学制药领域。熊伟铭给创业者提出了建议,如果要在这个领域创业,从制药领域上下游和周边切入,会比较有优势。
当下受到疫情影响,很多中小企业也面临现金流危机。
“如果悲观估计,企业很可能半年内都没有现金流流入。这种情况下创业者就需要做出调整,如果企业钱太少,来不及转身或者改变,不如减产和休眠,如果还有一部分资金能够支撑七、八个月,可以做一些新的尝试。”熊伟铭说。
2月27日,燃财经举办线上沙龙,主题聚焦于AI行业,华创资本合伙人熊伟铭、旷视副总裁谢忆楠、快仓智能联合创始人孙宇进行了主题分享,并和燃财经总编辑贺树龙做了对话。
以下是熊伟铭在燃财经沙龙上的详细分享内容:
我们缺乏共识
这次疫情和2003年相比,前几天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长朱民老师在演讲中表示,两个季度可能会造成大概1.38万亿的直接损失,大部分来自线下的企业。这段时间任何有线下交付部分业务的商业都会受到严重影响,由于我国经济体量和城镇化程度的大幅提升,这次影响将会大大高于2003年。
据BCG联合经济学人智库做的最新预测,2020年中国GDP增速最悲观在4.5%左右。但相对于我国整个百万亿级的经济体总量来讲,这个数据依旧乐观。
相较于2003年非典期间,我国GDP增长的结构发生了较大变化。2018年以来,国家开始做结构性转型和改变金融政策。但市场却遇到了各种不确定因素的冲击,金融政策上的急刹车让很多中小企业遭受了一波冲击;中美贸易谈判让很多出口型企业受到影响;新冠肺炎疫情则让一些本地消费企业有了很大损失。
2019年年底,美团王兴说了一句话,“2019年是过去10年里最差的一年,却是未来10年里最好的一年。”其实在2019年,一级市场投资就已经慢慢放缓。除了金融大政策的变化外,基本面也在发生很多变化。我从技术角度出发,总结了以下三点:
第一,全球范围内消费互联网已经达到瓶颈。当然非洲除外,非洲20亿的年轻人基础设施还未到位,现在仍然面临着一个全新的状态。
在中美两个人口大国,消费互联网的渗透率已经非常高了。从一些宏观数据上看,我国已经迎来了发展的新拐点。截至目前,我国线上人数已经多达11亿,零售市场已经达到5.6万亿美元左右,已经超过了美国。此外,我国电商市场超过了1万亿美元,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电商市场。
第二,基金募集周期拉长。随着2009年量化宽松政策之后,各国资金流动性增加,2013年开始市场迎来了新的资金募集周期。这一阶段很像当年美国中小银行的高速发展时期。当年美国中小银行创业高峰时大概有14万家中小银行,最后合并成了8000到9000家。那段时间美国政府推出了联邦保险政策,用来保护这些中小银行储户的存款。我们后来所经历的这一波众筹平台大量涌现、天使投资门槛降低、P2P、小贷的市场变化非常像那段时期的美国。但从本质上看,这一现象其实是资金流动性溢出、流动性过剩的表现。
2017年,我国注册的基金规模多达3万家,但该数量在2018年开始大幅减少。2018年人民币募资也基本处于停滞状态,到了2019年后半年,募资开始有一些起色,但也远不及前几年。但对于真正专业的早期投资人来说,现在正是一个能够更加注重长期投资的最佳时间点。
另外在资金募集周期方面,受到中美贸易关系影响,对于一些规模较大的资本,特别是LP是养老基金相关方向的机构,募资周期可能会受到影响。
第三,我们正处在一个全球性的缺乏基础设施升级共识的年代。
90年代末,互联网刚刚诞生,大家产生了一种共识:互联网是未来。2001年互联网高点破灭,互联网社区化开始显现。2004年,Facebook成立,之后迎来了电子商务时代。后来出现了各种各样游戏和订阅服务。2007年,第一部iPhone横空出世,2014年、2015年整个移动互联网、智能手机开始普及。
大家的共识也从互联网是未来,先后变成了“云”是未来,再到移动互联网是未来。
事实上,我们现在谈论的是:物联网也是互联网中间的一部分,它是互联网的延伸。至于互联网之后会是什么,大家其实已经没有特别清晰的共识了。早在2000年时我们就在谈Alpha ID,但这项技术直到今天才慢慢落实。
当下最看好的三个创业机会
无论是否有疫情的影响,以下三方面,都会是很好的创业和投资机会。
第一,中小企业的企业软件。但我个人觉得创业公司做协同类的软件会遇到不小的挑战,它天生是一个巨头的生意。钉钉和微信都是具备社交属性的P2P通讯软件,而P2P通讯软件一般是大厂做的事情。
所以,为中小企业增效的软件可能更多的是在一些垂直行业,例如餐饮行业。对标美国的餐饮业,我们的餐饮行业规模依旧很小。比如,美国一款最新的餐饮软件Toast,已经估值高达40多亿美金。但国内类似的软件估值却只有几亿美金甚至是几亿人民币。究其原因,用户的使用习惯还未完全转换,例如,付费习惯、业务部署的速度等。
第二,基础设施。移动互联网和物联网的快速发展,改变了很多中国企业的业态。招商银行最新的年报显示,手机银行、掌上生活App加起来月活高达8500多万,规模巨大。相比之下,在美国、欧洲、日本等国家,同样的金融服务软件,无论是PC端,还是移动端都远远不及中国。中国的一些企业正在演变成互联网企业。
而在演变的过程中,企业往往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需求,比如定位功能、身份认证功能、指纹识别和面部识别功能等。这些演变对于全球范围内的企业都是一个很大的趋势。我们的基础设施在发生变化,例如,数据库在变,很多东西的验证流程在变。在这些方面,中国的创新能力是非常领先的。
第三,核心科技。例如半导体的供应链、生命科学、工业智能化、下一代通讯和航天产业等。一直以来,我国在类似高端制造业的投入非常有限,但也有一定优势,目前以3C为代表的全球最大企业都在我国,因此,高端制造业相应的供应链迟早都会移到国内。
熬下去很重要
最近两年,大家都在关注人工智能赋能生命科学,或者医疗领域的各种可能性,在垂直领域运用人工智能更容易被人理解。
在人工智能领域里面,最早的启发者是IBM Watson。但在IBM Watson和MSK合作的案例之后,再未出现相当规模的大公司。事实上,Google在变成Alphabet之后,已经开始部署各种各样跟医疗和生命科学相关的子公司,从这个角度来讲,Google可能会替代IBM的角色,变成以自然语言处理和计算机视觉驱动的最领先的大公司。
在Google之前,微软其实已经有所尝试过了。微软为了研究如何把IT技术应用到医疗领域中去,专门成立了一个VOT部门,但最后无疾而终。这也证明了一点,并不是越大的公司在做医疗领域就越有优势。在这个领域最成功的案例,是一家坐落于美国纽约的创业公司,名叫“铁熨斗“(Flatiron Health),前几年这家公司以19亿美金的价格卖给了罗氏。
在2014年到2015年这段时间,很多创业者尝试在“铁熨斗”的相关领域创业,试图做出一些辅助读片来帮助医生。但当时的“铁熨斗”,已经从根本上替代了医生很多读片工作。
当时,中国还有很多人追着Google的肺小结节比赛的数据来做创业。但美国和中国的医疗生态不太一样,到最后大多人发现这些从美国照抄回来的创业方向,不太适合中国。首先,AI不能替代医生。其次,企业需要克服很多监管和商业方面的因素。
所以,在经历了AI和生命科学、医疗方面交叉领域的变化之后,我们将目光聚焦到了人工智能制药领域。在这个领域近年出了两家上市公司,薛定谔(NASDAQ:SDGR)和黑钻(NASDAQ:BDTX)。这两家公司让很多人看到了机会。
通常,一个药的研发大概需要10亿美元、10年时间,在AI的帮助下,或许能将这个时间大大缩短。
但从另一方面来看,AI制药并不是一个比较火的市场,在这个领域创业需要熬时间。像薛定谔这样的已经创业30年的公司,在2018年,全公司的收入也才达到6000万美金,此外,因为缺少资金和精力,公司还有25个项目只能靠合作完成。相比之下,黑钻发展要快一些,成立不到六年的时间就上市了,但目前为止也只做出了两个临床前的药物。所以AI技术到底能不能达到大家期望的结果,整个行业目前还在观望中。
对于创业者来说,是否能够坚持下去,也是一项挑战。但用人工智能帮助新药研发早已不是新话题了。
早在1981年10月,Fortune财富杂志的封面就已经报道过一则新闻,默克在用计算机开始做计算,帮助提升新药研发的效率。但尽管如此,目前还没有任何一款由AI成功研发的药物上市。
2017年,Nature杂志上一篇名为《制药者银河旅行手册》的文献指出,全球可合成的分子数量潜力大概在16的10次方,而目前我们的IPVCX也只能达到10的32次方,所以,尽管相比1981年,我们算力有了很大提升,但仍然是不够的。
我们访谈过很多科学家,他们认为从0到1的过程,AI确实能有一定的帮助,因为它的速度非常快;但是从1到10,从10到100的过程,则需要介入一些人力的干扰,例如,化学家和生物学家的帮助。所以从整个领域来看,虽然大家期待在AI帮助下,计算化学能够变成新药研发领域的"Excel", 通过算力来提升我们的设计能力。但事实证明,AI制药的重点还是在制药。
对于制药公司来说,公司最终的价值取决于新药的流水线,临床前的条件和靶点的选择等条件。因此,从创业的角度,我们认为从制药领域上下游和周边切入,会比较有优势。
因为,大公司往往不会做新药研发,如果创业公司既有AI能力,同时又理解制药行业,将会有很大的机会。
目前这个市场虽然有200多家公司,但大部分都不是中国的公司,这些公司中有类似旷视这样的综合性AI公司,但还有更多一些是垂直领域的AI公司。这是个不会被巨头打扰到的领域,但由于这个领域的发展大趋势是跟制药相关的,所以公司能否发展起来,还要取决于创业者是否能熬得住。
事实上,中国在AI领域,在全球范围内都非常有竞争力。我们的算法工程师数理化比较占优势,这意味着很多年轻人都能在AI这条路上走很远。所以目前,我认为在中国很多相关的创业者都希望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借助人工智能的帮助,赶超欧美和日本新药研发的速度。
对话熊伟铭:
今年整个创投会很慢
燃财经:疫情之下,华创资本投资的哪些项目受到了比较明显的影响,哪些反而迎来了增长机会?你从项目那里听到的最多的困难是什么?对于身处困境的项目,你会给出什么建议?
熊伟铭:我们所有涉及到线下交付的业务都受到影响,但很多电商相关的项目,流量却有很大增长,所以对我们来说是福祸参半。
迎来增长机会的是一些会涉及到线下场景的项目,我们有一个公司叫下厨房,由于疫情发生,大家都开始在家做饭了,给他们增加了很多新用户,服务器都被挤爆了,这是疫情带来的想不到的贡献。
对于企业最大的困难,肯定还是在疫情下如何保证现金流。很多企业的融资节奏是比较保守型的,受疫情影响,相当于停掉三到四个月的现金流。如果悲观估计,很可能半年内都没有现金流流入。这种情况下,创业者可能需要做调整,如果企业钱太少了,来不及转身或者改变,不如减产和和休眠,如果企业还有一部分资金,能够支撑七八个月,可以做一些新的尝试。
燃财经:你在华创主导技术领域的投资,已投项目涉及民营航空、自动驾驶等,对于技术类项目的投资,你更关注哪些维度,你的底层思考逻辑是什么?疫情之后,这个方向上的投资策略会否发生变化?
熊伟铭:在前沿科技里,如果刨除生命科学,其实我们的主题很明确。因为生命科学是一个非常专业的领域,把它作为一个行业来考虑,它和医疗健康、金融是同等规模的万亿级别的支柱型产业。
我们的两大主题,一个主题是围绕中国引领世界的一些领域,比如商业航天领域。其实在商业航天领域,中国在技术上非常领先,只不过因为Space X和Blue Origin这样的公司出现,导致在民营领域我们暂时落后。比如AI领域,我认为中国基于AI数学算力方面的人才输入非常有优势。再者,在一些细分领域里,例如计算科学,处于算力驱动领域,计算机科学有着各种各样的机会。
另一大主题是以通讯为基础的领域。中国的通讯其实传统上讲是比较弱的,中国从来都是一个下游的供应链的整合商,因此我们无论是做基站,还是做个人通讯设备,其实产出的往往是最终产品。但也正因为最终产品在中国制造,所以我们在上游的组件能力也在提升。例如,最近半导体行业,这一大波浪潮已经持续了两年时间。
所以我们认为中国通讯有很大的机会能够带起中国的半导体。
燃财经:疫情带给投资机构新的挑战有哪些,华创资本如何应对?你对2020年的创投热点赛道有什么判断?
熊伟铭:对于投资机构的挑战,其实是募资。因为投资可快可慢,你肯定会错过。我觉得错过项目不是最可怕的,关键还是募资要有自己的节奏。
之前,整个中国的投资行业已经遇到了2018年的断粮,在人民币供应方面现在正在逐步恢复,但这个其实不是制度性的恢复,而是政策性的恢复,这一点其实是中国市场最大的挑战。
在这种情况下,募资绝对要有自己的节奏。我们很幸运,在2018年就做完了募资,所以到现在我们还在投资18年募集的资金。
去年大概做了20多个项目,对我们来讲速度已经是之前的一半,我觉得今年整个创投业务会更慢,可能整体加起来只有六、七个项目。
2020年,我们还是会关注核心科技、前沿科技和企业IT,持续在这个市场积极推进。
燃财经:最近两年,AI行业的发展速度并没有跟上外界的预期,“AI泡沫破灭论”甚嚣尘上,你怎么看待这个现实?你认为AI企业应该如何应对目前的挑战?
熊伟铭:AI的发展其实远远没有达到外界预期。在我们这个圈里,你说AI泡沫破灭也对。
我记得当年百度在招无人驾驶和AI人才时,只要你愿意从硅谷回到中国,同样级别的员工,工资就会涨15%,那个时候实际上是有点所谓的泡沫。但就像卡布奇诺如果没有泡沫,它也不好喝。所以泡沫还是有作用的,它让一些原来创业成本或者是移动成本很高的人才,更愿意移动到中国来,加入中国的创业公司或者大公司,现在AI领域的人才越来越多了。
这有点像在2000年,那个时候没有软件人才。从中国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同学们,根本就做不了直接的商业软件,当时对于个人和企业来讲,都很难。所以那个时候也同样出现过软件热潮,由此也带来了一阵软件人才泡沫。
每有一个新的领域出现,我们都会发现相关的人才培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燃财经:在抗击疫情的过程中,有一些AI相关的应用比较亮眼,这里面你最关注的是哪些?疫情之下短期爆发的需求在未来能否持续?疫情之后可以重点关注哪些AI相关的赛道?AI公司应该从疫情里学到哪些东西?
熊伟铭:我们有一些AI和零售公司,很早发现了一些现象。首先,我们发现确定客户需要跟身份证挂钩,于是我们想能不能做一个戴口罩仍然能识别身份的技术。爱笔智能(Aibee)做了一个技术,有了这项技术,无论是在停车场还是在商场里,即使戴着口罩仍然能够完成面部识别。
其次,我们想到了身份识别,现在大家更重视身份识别要和体征挂在一起,比如,你的体温在今天下午3点半是多少度,当你出现在商场时,你的温度是多少?这个时候,我们把原来所说的消费者购物环境情景重现,改变成了体征变化情景重现,以此我们可以判断该用户是否是潜在患者。这些都是在疫情期间,利用AI或者自动化或者互联网整体能够帮到线下的地方。
我觉得此次疫情对AI赛道的影响不太大。
自动驾驶是未来趋势
燃财经:2003年SARS时,你在做什么?现在的感受和当时有哪些不同?疫情之后,什么行业的爆发路径可以参考当年SARS?
熊伟铭:2003年,我在做蓝牙方面的创业,2000年我们就在看物联网,但当时太早期了。2004年,我在做互联网的研究覆盖,主要是对新浪、搜狐、网易三大公司。当时很多公司还没上市,感觉整体经济会慢很多。当时也没有电商,区域性更明显,只有北京和广州近乎于封城的状态,但还是可以自由上街的。
在2003年之后,2004年又遇到了禽流感,连着两年的公共卫生事件都非常有挑战性。但我也明显感觉到,2004年像一个起步,那一年中国其实整体经济不太好,大家在评估中国公司时都要打个折扣,那时候我们评估一个大的投资人要想投网易,提到用16%的China discount(中国折扣)。但2005年迎来了一个非常明显的转变,中国突然变成了金砖四国中间的C,从此变成了一个有溢价的市场,投资中国的热情全都上来了。
2003年之后,以阿里巴巴为代表的电商慢慢发展起来了,当时电商还是非常原始的,那个时候的淘宝其实和今天的拼多多差不多,网民的平均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大家也没有什么钱。所以在电商发展中间,总是存在一些代际和区域上的特征。
而阿里巴巴从2005年估值20亿美金,到今天的5000亿美金,这中间也是个非常大的增长。所以我认为在整个领域里,线上是最好的诉求。
燃财经:前几年有一股自动驾驶的创业投资热潮,但是几大明星创业公司的业务进展都比较缓慢,甚至出现了很多棘手的问题。你认为未来5年内,自动驾驶行业能否有大的突破?目前的瓶颈在哪里?未来什么类型的玩家更有机会?
熊伟铭:前两天,我们看到小马拿到4亿美金丰田的投资,我觉得这对行业是一个强心针。
中国的自动驾驶一直处在第二梯队的状态,值得注意的是,美国的商业大公司在自动驾驶领域里的动作,其实是不弱于谷歌这样的互联网公司的。通过观察福特和通用的投资方向,会发现他们在无人驾驶方面,各自的投入也都非常大。
但在自动驾驶这个领域,中国的主机厂的投入还比较少,面临很大的挑战。从历史上看,中国最早的民用汽车厂,是在1985年,由上汽和大众合资建成。
从刚开始的默默无闻到90年代中后期有了金融的支持,我国的个人汽车逐步发展成一个大行业,今天中国已经成为最大的新车市场。其实中国的主机厂一路都是在上升,目前还未曾经历过像美国一样大规模的合并。
在美国,自动驾驶经历了从1903年创办的福特到特斯拉的进化演变,而在中国,无人驾驶相当于要从水里游的鱼迅速变成地上行走的人,这中间的挑战是非常大的。
另外,电动车也是另一个挑战。在电动车里面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一些变化,不过电动车这些鲶鱼很可能反过来刺激主机厂,让他们变得更接近时代的前沿。
未来我认为无论是把它做成L3、L4放置在自己的车上,还是到最后自动驾驶会变成一个车队,成为一种公共服务设施,自动驾驶肯定是整个汽车行业中间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现在国内的主机厂在自动驾驶领域里并没有大手笔的投入。但我认为如果现在不投入的话,未来可能连门票都没有了。我觉得可以参考小米手机对于整个手机链的冲击,这一波电动车加上自动驾驶可能会对中国主机厂产生一定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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