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进一步聊聊我观察到的全球贸易价值链重构这一话题。
1、供应链是编织过去几十年全球化的纤维。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允许无畏的外向型制造商以低于本土竞争对手和零部件制造商的价格在新市场中找到角色。
2、比如苹果公司,可以利用从更远的地方引进的原材料,从数十个不同国家提供的组件中创造技术与整合的奇迹。
3、但是,在过去五年中,这种结构所面临的紧张局势日益加剧。首先是美国对中国出口产品征收关税。然后,新冠肺炎大流行增加了对特定商品群的需求,同时限制了它们的生产和运输。最近,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导致大宗商品价格飙升,并提醒公司与个体,政治冲击会以多快的速度关闭一个市场,并对其他市场和生活造成严重破坏。
4、全球贸易价值链转型重构正在加速。在库存、投资和招聘数据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变化的方向;它的影响在世界各地的新闻中都有报道。苹果将部分产品从中国转移到越南,引发了该国的人才争夺战。中国公司在墨西哥蒙特雷建立了一个巨大的工业园区,希望在离家较近的地方满足美国客户的需求。仅在5月份,三星、Stellantis和现代就宣布向美国电动汽车工厂投资80亿美元。
5、决策者越来越担心供应链应该是稳健的,而不仅仅是高效的。因此,他们目前较少选择依赖其面临风险的区域。各个国家层面也正在试验旨在自力更生或在至少一些“战略性”技术和业务方面取得国际领先地位的产业政策。这意味着支持在其境内对这些部门的投资,有时限制这些部门成果的出口。就公司而言,他们正在以垂直整合的名义收购国内外供应商。
6、上个世纪末开始出现的以市场为基础、以中国为中心的体系正在转变为一种虽然仍然是全球性的、但不那么单一、成本更高的体系。这最终应该会变得不那么脆弱。但这一过渡将十分混乱,足以造成自身的冲击。
7、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技术、地缘政治稳定以及对效率和比较优势的追求是全球化强有力的推动因素。在地理位置的约束下,更好的通信和更高效的集装箱运输,公司从一个大陆跳到另一个大陆,寻找廉价的投入品和更高的利润率。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流量占全球GDP的0.5%。到2000年代中期,它们的价值达到或超过5%。这反过来又创造了一个全球市场。在截至2008年的20年间,贸易占全球GDP的比例从37%跃升至61%。
8、即使在新冠肺炎流行之前,就有充分的迹象表明全球化已经变得缓慢。美国公司来自海外的收入份额基本持平;在国外赚取的利润正在下降。贸易和外国直接投资流动停滞不前。其中一个原因是自动化降低了制造业的劳动强度,从而降低了在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成为离岸中心的低工资国家的竞争优势。另一个原因是这些国家的工资上涨了。2000年,中国以美元表示的人均年收入是美国的3%,这是跨国公司面临的工资成本的合理代表。这也是中国第二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具有如此巨大变革性的原因之一。到2019年,这一比例上升到16%。该体系的脆弱性也变得更加明显。2011年东北地震导致日本汽车供应商倒闭,硅片生产受到影响。
9、事实证明,新冠肺炎大流行造成的混乱足以引起人们的关注,从而引发后果。早期,各国政府争先恐后地确保防护服和医院呼吸机的安全,但往往没有成功。消费模式从个人服务转向制成品的变化带来了新的瓶颈。俄罗斯乌克兰战争的影响带来了更为深远的冲击。它扰乱了能源市场,更重要的是扰乱了粮食市场,突显了对更广泛供应的需求。
10、因此,经济依赖已成为行动的理由,而不仅仅是担忧。这在能源市场上最为明显。欧洲正在拼命增加其天然气库存以及进口液化天然气的能力。5月,美国能源公司NextDecade宣布了一项为期15年的协议,将液化天然气出售给法国的Engie,这将促进对路易斯安那州海岸一个新出口码头的投资。一些资深民主党人抱怨说,要放松对加拿大Keystone xl管道的反对。新的基础设施和长期合同正在推动一个全球流动的体系朝着效率更低但更安全的方向发展。制造业也存在依赖性担忧。政府认为至关重要的商品范围已经远远超出了国防和大流行后公共卫生领域。美国财政部长Janet Yellen4月份表示:“我们不能允许各国利用其在关键原材料、技术或产品方面的市场地位,有权扰乱我们的经济或行使不必要的地缘政治杠杆。”。美国现在的出口限制包括生物技术软件和生产先进半导体所需的资金。
11、产业政策日益严格。根据联合国的一项调查,目前有100多个国家(占全球GDP的90%以上)制定了正式的工业战略,近年来,这一活动尤其猖獗。政策的范围从基础研究投资到保护“战略性”产业免受外国竞争的政策。许多人了解到,净零排放计划中隐含的产业转移的规模和范围越来越大。欧盟委员会正在向电池和半导体制造商发放补贴。在美国,Joe Biden以“购买美国货”的行政命令开始了他的任期,帮助行业与中国竞争的补贴吸引了两党的支持。
12、麦肯锡今年调查的供应链领导者中,有81%的人现在从两个供应商那里采购原材料,而不仅仅依赖一个供应商。高盛银行的证据表明,美国正在扩大其供应依赖的国家数量,这一趋势在其他富裕国家也有反映。这本身并不能带来稳健性。如果产能没有增加,那么冲击仍将削减总供应量。但庞大的资本支出计划表明,企业正努力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13、一些人可能认为,增加库存是应对供应链风险的必要措施。一系列难以逆转的决策是那些参与垂直整合的人,要么建立自己的供应商能力,要么收购已经具备这种能力的公司。在一些行业,这是一种不断增长的趋势,这是由供应链担忧和从供应商手中夺回利润率的愿望所驱动的。
14、与此同时,美国汽车行业的垂直一体化在2019年前后迅速发展。中国公司在电池生产和电池所需矿物加工方面都占据着主导地位。因此,其他地方的跨国汽车制造商正在建设自己的电池厂,甚至投资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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